與博思會合作

今天是10月6日,下午會見了來自博思會的朋友,大家交換了有關特殊學習需要的學生數學學習困難的意見。其中一項提到的,就是工作記憶不足的問題,而另一項卻是方向感不足導致辨認算式符號出現困難的問題。由於博思會的課後學習班每星期只接觸學生大概兩小時,要處理眾多的學習問題及釐清很多基本概念實在十分困難。

香港社會步伐十分急速,造成急於時求成的普遍心態。如果要家長選擇讓孩子紮實地學懂五件事,抑或馬虎地學過十件事,很多家長可能會選擇後者。因此,追進度便成為家長、教師、和學生的口頭禪。對很多人而言,教得少絕對不會學得多。然而,以我30年來的觀察,教得少但學得多,才是教學的最高境界。當然,不是每個教師都能達致這樣的水平。

回說與博思會的合作,雙方同意互觀授課。我會安排他們參觀數學化教學的課堂,也會看看博思會的課後學習班如何授課。其次,雙方初步同意找個學校長假,協作辦個針對某一特定課題的短期課程。暫時想到的是分數,因客觀條件限制,只可讓掌握整數四則運算的五至六年級學生參加。

晚上有支援聽障學童的教育局朋友到訪,也給了我認識這些學童的需要的機會。據說聽障學童即使用了助聽器,仍不可能接收如正常人一樣的聲音訊息。讀唇雖然有助日常溝通,但對較細緻和抽象的學術訊息,效果卻並不理想。既然聽覺接收不足,最自然的想法是靠視覺補足。然而,要調整教學至減低對聽覺的依賴,向視覺傾斜,不止是一項大工程,對教師來說恐怕亦是一項需要時間適應的挑戰。

沒有平等政治權利,能有好的教育嗎?

今天是9月29日,過去三天極其黑暗,警察使用對付暴徒的武器,襲擊手無寸鐵,只想和平地表達意見的市民。「沒有最壞,只有更壞」,這句說話在特區政府成立之後聽得耳熟了。當大家認清特區政府只是極權統治者的傀儡,它的主要工作只是奴役民眾,為境外勢力和境內特權階級騙取不合理利益,而非服務民眾時,就明白為什麼特區成立以來,一籮籮急待解決的社會問題,都沒有人理會。不是嗎?花在維港巨星匯、盛事基金、龍獅節、愛國交流團、高官頻密外訪、廉政專員送禮、高鐵超支、添購胡椒噴霧和催淚彈的資源可以不計其數,卻沒錢令有特殊教育需要的學童,可以有意義地學習! 就以令無數家長困苦不堪的融合教育為例,它是特區政府成立以後的重要政策,結果是學童、家長和教師都怨聲載道。今天,我插手處理融合教育之下的數學學習困難,多多少少都是拜不負責任的特區政府所賜。請不要以為這只是教育政策之中的單一事件,除了融合教育,基本能力評估、新高中課程、國民教育,哪一項不叫人瞠目結舌,搖頭歎息? 由於極權統治者只把人民當作奴隸,自然不會急人民之所急。孔子說得好:「邦有道,穀;邦無道,穀,恥也。」意思是:可以為好的統治者工作,而為壞的統治者服務,卻是可恥的。既然賢能之士恥於效命,特區政府用人只得唯親,施政水平難免江河日下。劣政堆積如山,有人要負責嗎?政府高層只顧當境外勢力的奴才,全然忘記交稅養活他們的主子,香港人應該認命接受嗎?孟子說得好:「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基於人民最為尊貴的中國文化傳統,認為示威、遊行、佔中會搞亂香港的人,不妨提供一條有效的出路,保證特區政府徹底地向全體香港人,而非少數特權階級負責。孔子說:「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就是要指出理想社會的公權,屬於全體民眾平等享有。由此可知,追求民主並非崇洋,只是發揚中國儒家文化而已。現時的香港政制發展,正與此目標背道而馳。厚顏無恥地說「特區政府施政初見成效」,實人類文明的天大笑話。

智障兒童與融合教育

今天是9月22日,上星期四有機會觀看輕度智障(智商在50至70)學童上數學課,發現適合他們的學習方法,與主流學校的學童一般無二,差別只是進度較慢一點而已。由於師生比例較主流學校為佳,要照顧每一位學童,相信要比主流學校更為容易。此外,由於智障學童有他們獨立的課程,要學習的內容沒有主流學校的課程那麼繁多,有空間把更多時間放在基礎內容的學習之上。

現時有些家長,堅持把輕度智障的學童,放在主流學校學習,以為這樣能迫使孩子跟上,卻不知這樣做令本來已經十分困難的融合教室,變得更無法處理,造成全輸的局面。此外,智商在70至79的學童,屬於有限智能,卻不屬於智障,沒有選擇地都留在主流學校的融合教室,令差異大得難以兼顧。

然而,智商在70左右的學童,真的無法學懂數學嗎?依我的觀察,情況並非全然悲觀。只要教學設計,能小心針對這些學童的學習需要,智商在60至80之間的學童,成功地學會簡單的數學的機會仍然不少。

向博思會介紹數學化教學

今天是9月15日,上星期五到訪博思㑹,介紹數學化教學的工作理念和成果。在兩小時的講座上,我集中說明了處理知識結構的重要性。簡而言之,看得愈深愈透,就愈能把千頭萬緒的學習內容,化為若干個反覆重現的要點。能做到的話,就能大幅減低學生學習時的負擔。然而,要反覆重現要點,就必須有計畫地進行長時間的教學。依我所見,不論是學校老師、補習教師、還是家長,都很少能辦得到。原因十分簡單,因為要營造如此宏觀的知識組織結構,是龐大的教學工程,除了高度專業知識密集,更需投入大量時間,個人之力難以及此。過去16年,數學化教學團隊集眾人之力,完成了這偌大的工程,並把整套教學設計編入教材,成為牛津大學出版社出版的⟪校本單元數學學習套⟫。

博思會提供課後學習班,扶助有特殊學習需要的學生。這些學生在學校經歷了一套,到博思會再經歷另一套。如果兩套不同,作用或會互相抵消,這一點頗不容易拆解。

深慶得人

今天是9月8日中秋節,我仍在為解決數學學習困難奮鬥。此項工作的成敗,取決於能否找到更具針對性地協助有特殊學習需要的學生學習數學的方法。面對正常的工作,能夠騰出來處理問題的時間委實不多。隨便招聘一位助手,他(她)能夠對教學有深入認識的機會相當之小,要對數學教學有深刻認識,更是絕無可能。如果不能找到深懂數學教學的人幫手,事無大小便得親力親為,結果只會是勞而無功。因此,在開展計畫之初,最重要是物色一位對數學教學有深厚認識的助理。可惜,有這種能耐的人,絕大部份都是資深教師,月薪高達三萬元以上。即使以高級研究助理(需有碩士後最少一年全職工作經驗)條件聘任,月薪也不可能高於三萬一千元。對在職資深教師而言,工資根本沒有任何吸引力,更不用說要拋棄長工做一年短工的犧牲了。自己訓練可以嗎?太難了,教學專門知識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速成。如果我說十年的教學經驗都不能保證一個老師懂得教學的實質,人們也許覺得我言過其實。不過,這正是我多年來觀察的結論。 幸虧在數學化教學的團隊之中,有一位年輕能幹的老師願意不計付出,助我完成此項難比登天的工作。她叫汪滌塵,是一位在職數學教師,既有融合教育的經驗,亦深諳資訊科技在教學上的應用,是夢寐以求的人選。不過,她最難以取代的特質,其實是她對數學化教學的深刻認識。相信這一年裏,在她的協助之下,定能做出令人鼓舞的成績。只是,我也不得不對她心存歉意,因為我無法令她不用犧牲六千元的月入!

開鑼

今天是2014年9月1日,我得到社會各界的捐助,籌得大約30萬元,再加入由配對補助計畫額外提供的約15萬元,共有約45萬元的經費,用來尋找解決數學學習困難的方法。

自從推行融合教育而來,有特殊學習需要的學生,就和一般的學生在同一課堂上學習。在這情況之下,少數有特殊學習需要的學生,或㑹得不到適切的照顧。我的專業是數學教育,多年來眼見推行融合教育的課堂,學習差異都非常之大。一般的教師,都無法在一個融合的課堂裏,全面照顧所有學生。其中有特殊學習需要的,往往就成為慣常被忽略的一群。不過,數學學習困難的出現,不一定跟特殊學習需要掛鈎。過去16年的觀察,很多學生,不論有沒有特殊學習需要,都不能順利學到數學。依我的觀察,原因主要是數理呈現的過程欠佳。

這一學年,我會集中處理數理呈現過程欠佳的問題,同時也㑹設計具針對性的教學方法,以幫助有特殊學習需要的學生,解決數學學習困難。過去16年,我推行的數學化教學,在香港不同的課堂進行教學試驗,發現好的數理呈現過程,對大部分學生,不論有否特殊學習需要,都同樣有效。

我有一位朋友,眼看社會上有太多急待解決,卻無人處理的問題,決志扮演羅賓漢的角色。我跟她說,我沒有「行俠」的本領,只希望可以「行仁」。但願在這一年裏,能以仁者之心,與學生、家長和教師一起面對數學學習困難的各種問題。